张洁
1982年出生于上海。苏州大学艺术硕士。现执教于常熟市少年之家,任素描、国画教师,美术组组长,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常熟市美术家协会会员、苏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意象油画研究会会员、江苏省当代少儿美术教育书法类特聘指导教师、虞山镇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少儿文化艺术工作者协会会员。
不拘一格论笔触
——“虞”系列创作过程中的内省
张洁 | 文
我,小小凡尘中的一名小小女子,喜欢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构筑我自己的梦,不虚妄,不浮夸,却自有缤
纷。
江南烟雨里的江南古城虞山,灵秀葱茏,育有“虞山画派”、两代帝师翁同龢等千古俊才,可见这座古城骨
子里的巍然气度。我就在这烟雨虞山之下,感怀它一草一木一落花的情致,把吴文化融入自己的作品;
同时,我的内心总是有一匹小野马在狂放地撒野,胸怀虞山之外的山川大河,这与父辈遗传下来的果敢
基因不无关系。因此,我的作品始终游离于江南的秀美与内心天大地大的逸气之间,我敢画、能画,画
很撒欢。
此次“虞”系列的尝试包含了“虞山十八景”中的八景,画的情调便是来自对地域文化的熟识。这种情调正与
近期对笔触的探究所暗合,通过对笔触的深入挖掘,发现其为我的风景油画创作之路提供了由单纯走向
技术、审美、心性、逸趣的内省的支持。
内省的过程,是每个画画人成长的过程。油画在中国呈现百家争鸣的多元化状态,好坏、是非各有所
见。单以自己研究的意象油画为例,每一种油画语言元素结合东方文化精神后,就有了中国面貌。于
是,我要深究的笔触是“中国式的笔触”,沿着它的流变,学会像欧洲古典油画家那样隐匿笔触,形成新的
或者中国式的笔触,体现中国式的笔触趣味和格调,超越既定的笔触语言,成就不拘一格的姿态。集古
今笔墨之大成,又能化为己之血肉,独立不倚。
深究笔触,以期在我的作品中有可以流连品读之处。
一、不择手段,制造肌理
纵横的笔触肌理具有生息不灭的生命力,是油画艺术表现的要素。《虞·春望》中,色彩是最直观也是最
富表现力的,然而,当观众透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之后,能细细品味的是承载这些色彩的肌理。视觉的
落脚点不能只是色彩表象,而应是中景的房屋、水潭与枯树。为了拓展这片中景多样化的视触觉,我“不
择手段”地以抽象的肌理效果营造出具象的真实感,强悍坚实却又简淡飘逸,不似而似,意味十足。
二、兼工带写,善用笔法
笔法如景观,以自然为宗,绝非丛莽一片,漫无章法。每一笔犹如砖石建构楼宇,一笔而始,一笔而
终,皆有法度。石涛言:“收尽鸿蒙之外,即亿万万笔墨,未有不始于此而终于此。”用笔的方式方法多种
多样,西方古典时期的反复平涂罩染是一种方法,印象主义的排列布涂是一种,从后印象主义开始至现
在的多元化的技法综合更是。那么,在色彩斑斓的今天,不得不说我国众多油画家推崇与实践的是适合
我国国情的意象油画,是用中国画的笔法与写意精神重新描绘具有中国人文意味的艺术形式,是赵无
极、苏天赐、吴冠中等先辈们从重围之中杀出的一条血路,凝聚着东方气节。作为当代油画人,我们有
着传承的义务,更有着拓宽的责任。
中国绘画自成一套笔墨之论,百家各有所见,但万变不离其宗:画事以笔取气,以墨取韵。赵孟頫强
调“以书入画”,把书法的笔法运用到绘画里面,根据物象合乎“骨法”,使得作品沉着而不虚幻。《美人
蕉》意图借助国画的墨趣,通过大排笔一气呵成的湿笔快扫以获得微妙而鲜明的色彩及肌理效果,产生
上下交错、松动而不腻死的水墨意韵,体验我在整个作画过程中享受果敢、爽快、下笔无悔的痛快。然
而,用笔不是娴熟的挥动、排刷、精磨出来就好,在不断探究笔法技巧的同时,我需要深层次地去研磨
老辣笨拙、大气弥漫或细腻隽永的笔法意味,如此方能更好地传达心绪起伏间的微小涟漪,笔底见物见
情。
三、艺术共通,感悟笔触里的旋律
自然万千之中本无笔触,正如世间本无音乐,可是世间有旋律,流水、潮汐、鸟鸣,甚至花开、花落,
都是自然界中的一首首动人旋律,人类想要再现这些旋律,从而创造了音符,艺术家用音符奏响美轮美
奂的旋律以传情达意。音符之于音乐,正如笔触之于画作。
在我生活的空间里,许多视觉印象就像多种旋律意识:十里连绵的虞山,曲折通幽的小径,朦胧间隔的
窗门,都能以长短、方圆、轻重、曲直、宽窄、快慢、疏密的笔触节奏反映在画面中。《渔舟唱晚》用
扫挥运拖的变奏方式,起到润与枯、明与暗、爽与涩等位移的流动旋律,与同名古筝曲中颤音和滑
音、“花指”演奏出的典雅宁静舒缓之旋律暗合。
四、明心见性,触及笔触下的品格
笔触的形态或大或小,隐含着的是作画者骨子里的毅力和精神品格,可谓以小见大,可以言志。“笼天地
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笔触作为艺术家思想心性的外延,展现其个性、气质、修养、内涵,透露出作
画者的文化品格。画者心随笔动,“小家败气者成匠,大气磅礴者成家”,从笔触可以看出作画者的内在功
力、性格意趣。
《虞·翁同龢纪念馆》中的一棵芭蕉,它依偎在墙角,时光纵有万千步调,它亦能从容地面对光阴流转。
我用大胆的刮擦与粗犷恣意的勾勒及介于具象与抽象间的意象式表达,对两代帝师翁同龢故居的丰厚遗
泽进行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解说:不求奢华,却求厚重,不想沾染世俗的风尘。
五、无量自在,表达笔触外的意味
笔触的意味如果单就体现在画面的“有意味”,那也是不够的。任何有价值的艺术作品都需要更深层次的精
神意味。艺术与历史、政治、哲学从来休戚与共,每个画画人内省的事物不同,作品的价值、意味也就
不同,而我,喜欢借助禅意来吐纳内心的意气。人类文化的产生与成长,总是与宗教不离不弃。禅者面
对万籁俱寂的虚空,思索着何为人生真义。画家用笔墨来参禅,禅即是画,禅家称之为“自性”,画家称之
为“意味”,禅与画都是性情的流露。我喜欢去常熟的兴福寺,那里能让我活在当代疲于奔波的灵魂得到静
息,引领我步入禅定的精神家园。《虞·菩提树下一只猫》是一幅与奢华躁动的前沿文化相悖的儒雅幽淡
的语言图式,画中冬日的菩提树跟随当时的心性放笔神游,垂落的树网告诉人们它曾繁茂过,也将在来
年的春日里重新焕发葱茏,映射了佛家“万般皆轮回”的随缘自在。庄严的墙壁、庄重的屋瓴、沉寂的池
面,几乎都是笔刷横拖而出,因为它们都是树的听法者;树且姿态不同,在动,它们是墙壁、屋瓴、池
水的说法者:一听一诉一轮回,法化出般若世界安定素然的精神意味。
现实与理想的双重境界会给人冲突和焦灼,我所内省的艺术,它是一种哲学的存在,是一种身与心、里
与外、物与我的祥和,将内心的感怀通过笔触等媒介反射到自己的画面中,使自己的心性纯净,如此方
能画得笃定安心。
作品
美人蕉 直径50cm 2013年
关闭虞·曾园 120cm×120cm 2014年
关闭虞·春望 120cm×120cm 2014年
关闭虞·菩提树下一只猫 120cm×120cm 2014年
关闭虞·燕园 120cm×120cm 2014年
关闭虞·虞山剑门 120cm×120cm 2014年
关闭红尘猫客·哀离别 66cm×33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爱欲 75cm×45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结尾 158cm×55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噙香而醉 158cm×55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清风飒瑟 66cm×33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盛溺在爱里 158cm×55cm 2015年
关闭红尘猫客·我把四季用来等你 55cm×75cm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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