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华伟
1972年出生。先后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20世纪90年代追随油画界老前辈冯法祀先生学习油画,后转向当代艺术领域。现为职业艺术家,工作、生活于北京。
打破风景,寻找“点金之石”
亚历山德罗·里瓦 | 意大利米兰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教授
相比其他历史时期,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纷繁复杂,我们的视野不时与虚拟映像(照片、视频、电视
屏幕、互联网等)沟通交错,因而在艺术领域里逐渐失去了延续已久的风格。直到某个临界点到来后,我
们这个世界即将面临失去其作为独立存在实体的危机,并将脱离人类过去一直在塑造而如今仍旧在塑造的
形象。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是否还能够以艺术的名义谈论这个世界,告诉这个世界,描述这个世界?当
传统艺术的景观濒绝在劫难逃,地缘和物理边界固化的意义也在逐步失去(因信息技术、全球化、经济分
权、商品非物质化、移民迁徙已成常态)——鉴于历史上曾经存在的城乡差异已经消失,大自然与人为因
素相互裹挟并充斥着世界范围内的自然景观——我们这个时代有时候提供的信息甚至正在失去其有序反映
真实世界的功能,正如人类文明发展至18世纪时所发生的那样:我们的艺术甚至也不能够浪漫随心地反映
出我们潜意识里的世界,正如工业革命后伴随心理分析学派出现之后的时期。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是否
还能以艺术的手段构筑景观作喻,告诉这个世界什么?
针对这些问题,近代艺术实践并未过多探究以期得出明确的结论,而是致力于从艺术语言探索中找到可行
的解决方案——尝试在艺术语言看似已裂解为上千种不同流派,且各个流派之间正在逐步失去清晰的边
界、特点、规则和定律的时代,去探索、体验并挖掘可行性解决方案。因此,以景观和其作为一个有序连
贯体系为喻,它的消失在很大程度上暗示了艺术语言作为一个有序分层体系的消失,正因如此,这个体系
的衰败也更进一步地反映了艺术品岌岌可危的地位。在当今这个前卫艺术盛行,以及一贯性混乱的后现代
主义和存在论摧毁世界上所有可论证的明确理论和价值观之前,这种现象终将发生。
为了从历史语境中理解唐华伟的作品,以下这些假设便极具重要意义。先让我们看看他的作品:唐华伟的
作品中保留了自然景观的一些比如远与近、清晰与模糊等原始形态,并把它作为构建自己独特艺术语言的
原始精神基础,画面里山峦的轮廓,苔藓、泥土和植物的有机味道,或者一条穿越幽暗通往精深、无形且
虚幻的森林深处的某条未知小路,如此等等,构成了他的“景观”,当我们的视线穿行在他创造的景观里,我
们恍然觉得自己既是演员又是观众。
可以这样假设:唐华伟的作品是否来自其潜意识深处?他的画作又是否源于其内心深处的情感、记忆,还
是来自对今生或往世所至之处的印象——那个尽管未曾直接经历却被留存在我们DNA中的时代印记?抑或
不仅仅是一种完全基于构思,绘成于冷寂日光下,以全新的语言有意植入标志性艺术风格的心理刻画(风
景画作为已经沉寂多年的绘画形式,如今带着面具,换了一副全新的面孔复活于世),同时融入非象征性
绘画流派的风格特征,以及绘画语言的基本语法?
在我看来,唐华伟的绘画作品本身就包含了所有这一切——既融入传统风景画的精髓(风景画曾在传统中
国画和西方艺术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又结合了与传统经典绘画大相径庭的绘画体验、姿态和记忆、材
料语言的试验,以及每一次匠心独运背后所蕴含的个人智慧。他的绘画语言是由一个个有灵性的、流动
的、类似液体的符号组成,这些符号再加上不错下一笔的连续性重复运动,构成了他新颖独创、卓尔不群
的艺术品格。正因为这样,唐华伟作为游走在抽象与具象之间的艺术家,也因此在当代艺术领域拥有了自
己的一席之地。凭借这样的艺术实践,唐华伟还原了现实的不可定义性和不可表达性,这两种特点业已成
为当今时代对于现实的感知——Zygmunt Baumann将其定义为“流动的现代性”——即艺术语言完全不涉及
说教、叙事。
在这一点上,我们想起著名艺术批评家Francesco Arcangeli在描述意大利杰出画家乔治·莫兰迪(Giorgio
Morandi)作品时所说的话:“感知世界最为抽象”。一生只画过瓶子的莫兰迪(偶有例外完成了一些描绘周
边小山的风景绘画作品)实际上一直在尝试通过刻画不同外形的瓶子,来攫取现实世界的结构特征。唐华
伟在创作中只使用了一种符号——尽管在不同时期,不同的画作中的符号形态不尽相同,但如同莫兰迪一
样,唐华伟也在试图以此来抓住现实三维维度之外世界的基础架构,或者说是构成现实世界的有机物质和
非物质因素的混合体。如果我可以如是说的话,唐华伟想通过其画作表现现实世界的“灵魂”。“感知世界最
为抽象”,因此以“绘画语言”作为媒介来诠释感知世界的意义时,抽象与现实、姿态与物质便具有了全新的
现实意义,同时这种“绘画语言”便摇身一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原创的艺术语言,其转变过程中的摸索与新世
界的诞生过程不谋而合。
20世纪后半叶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来自法国的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在其发表的《事物的次
序》(“The Order of Things”)一文中曾做出了生动的诠释:首次独创的艺术语言,“与实际存在事物具有
相似性”,因而“构成了艺术语言本身存在的最初理由”——随后在该语言的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与其代表
或指代的事物逐步脱离,“尽管艺术语言不再与其代表或指代的事物具有直接的关联属性”。福柯继续写
道:“但这并不意味着艺术语言与现实世界相互脱离,此时它以一种新的形式,继续揭露世界的真实并应用
于真实的传达与表述领域”。那么艺术家的作品本身就好像创造了一个世界——唐华伟的世界便是通过他独
特的艺术语言真实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这种语言,尽管“不再与其代表或指代的事物具有直接的关联属
性”,却完全可以通过喻义,形象而真实地映射出“感知世界的真实”,并用来“传达与表述事实”。唐华伟的艺
术语言相较于通过描绘性图像或描摹自然物象的表达方式,更具有深层次的潜在喻义,并通过二维平面及
其蕴藏的深层含义之间的相互转化来表达。
这种真实不仅在唐华伟的绘画中得以充分体现,与此同时,也成为一种既有普遍共性又有艺术家丰富个人
情感和个性化的真理,因其与艺术家的发展前路与过往历程,还有和他的知识分子身份紧密相关——唐华
伟曾系统地学习过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国传统绘画、书法和西方风景油画,之后,通过个人努力踏上了不依
靠恩师教诲而独立进行“技近乎道”的钻研之路。艺术家唐华伟这样说道:“我的绘画来源于我的生命体
验。”他的画面中具有符号意义的线条是构成其绘画作品的基本元素,同时这个线条符号也是传统中国画和
中国书法艺术的基础元素。
“符号”在当代最杰出的艺术史学家之一让·克莱尔(Jean Clair)看来:“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根据不同的需
求,而即兴创作自己所表达的意义,就像一位踏足异乡的行人,想象着自己将以何种形式为当地人所理
解。作为一种起始语言、一种原始对话、一种结识他人的方式,符号多被归入世界的起源,时刻开垦新的
处女地”。讨论其绘画中线条和符号的意义已经足以让人好奇万分,唐华伟使用的比喻也基本相同:“锥画
沙”便是这样一种具备中国传统书法的原创视觉艺术语言,无法用理性思维解读,没有连贯性,不可预期且
游离于任何规则和限定之外。“需要注意的是虽然点、线、面都是最基础的视觉艺术词汇”,艺术家唐华伟写
道:“但‘线’作为我的绘画语言中最重要的部分,对我来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我认为‘线’可直达‘精神’,与
中国传统书法强调的‘锥画沙’‘入木三分’‘屋漏痕’那种细微触感的笔踪一致。”
艺术家唐华伟的这份认知,以及深藏于其意识深处的艺术的觉醒,尽管目前看似处于不甚稳固、不够牢靠
的未知领域,然其发展潜力却是不可预估的——这是由来已久的传统,即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诞生并强
调极具个人风格和知识结构的作品,是艺术家获得杰出成就的必要条件;同时侧重了创作者人生经历、旁
观和亲历世界高速发展后却仍能保持初心持久不变的重要性。
唐华伟在其绘画作品中表达的恰恰是记忆中景观的真实。关于“景观”我们可追溯至世界发展的起源,因其构
成要素从来都是水、天空、风、火山熔岩和海床。而他创造的真实景观又是流动的、是无机的,是时刻在
运动的。当它转向一侧时,它就会向那些训练有素或者愿意倾听梦想的听众发出流动却无形的声音,并和
他们分享属于它的故事。
构成唐华伟绘画作品的物质在某种程度上近似“世界的尘埃”,即那些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创造并连接地
球、宇宙、人类、动植物世界的无形物质。这样的物质,真实存在却又无迹可寻,既属精神层面又可归于
天然有机,正如唐华伟借助其绘画作品(象征性)讲述的那样,这些物质有着属于其自身的记忆,古色古
香,无关当下时代和绘画“流派”的转变,且无法用现代或传统来简单界定。这种物质是弥漫于整个宇宙的最
初原始记忆,是宇宙,是原生有机物质,是古希腊哲学中万物的本原,正如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阐释
的那样:“这些无形却存在的物质以某种神秘的方式承载了世间所有的事物,这种方式可意会,却极难解
读”。它的形式原始、多变、虚幻、流动,我们可以称之为“精神”,然而“精神”一词本身就有局限性,难以完
全表达它的全部意义。事实上为其命名就已经产生了局限性,即过于狭义、过于精确、过于关注细节,以
致无法准确对其进行整体描述。
而且,我们注意到:唐华伟在解构和重构景观,以及之后的绘制过程中,创意环节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混
乱无序的线条和符号,仿佛火山熔岩般喷射,缓慢分层,形成新的土地、新的岛屿和新的疆土。整个过程
融合了各种元素、线条连接、色彩匹配、物质组合,仿佛古老的炼金术一般,将所有的材料融合相交后,
改变了其原本的发展方向、存在状态和密度,生成一种新的金属。然后,在金属或元素完成转化的过程
中,事件的始作俑者或者说目击者也产生了相应的转变,正如当代量子物理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过程一
样。
此外,尽管炼金术作为喻体已被各行各业的时代精英们沿用上百年,但其仍能精准又恰如其分地描述唐华
伟的绘画形式。在这个比喻中,炼金术是喻体,而艺术创作是本体:炼金术是一个在不断寻找点金石以将
基本金属转化为金子的过程,它既是一门科学,一种形而上学的发展形势,同时还是执行者亲历转变和精
神发展的过程。
“炼金术”正如伟大的艺术历史学家Arturo Schwarz在《卡巴拉和炼金术》中所言:“是化学的初步或原始阶
段。然而化学却从来都不是科学的雏形,尽管它与科学有着相同的目标,即征服知识,但它的最终目标是
要形成一种自我意识,将分裂的自我统一起来。在萌芽阶段,炼金术跨越了常规维度,囊括了伦理含义和
神秘的起源……它定义了炼金过程的主要对象,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点金石,阐述了炼金术士为了解金子而
进行的不懈追求。在炼金术士的著作中,关于炼金的研究占据了主要的篇幅,因为研究恰恰就是炼金术士
掌握其不断探求的金子知识的过程。因此,研究比奖赏更为重要或更有吸引力,也可以说研究就是奖赏,
因为炼金术士在研究过程掌握的知识和自我意识是自由的前提,正如之前提到的,自我意识的实现是炼金
术的终极目标。”
炼金术的这一特点吸引了心理分析之父荣格(Carl Gustav Jung),这并非巧合,因为他强调“金属变化和
当代炼金术士的心理转化”是同时存在的,并强调学习过程和炼金术士心理重塑的重要性(换言之,就是“发
现”的过程——援引荣格语录),也就是上面提到的“了解金子”的过程。
那么,500年前和更早的从业者是否完全了解这些呢?那时根本没有无意识这一概念,但却有精神炼金一
说,即完全区别于实务操作的炼金术,也就是古代中国哲学家用来区分“内丹”(“精神炼金术”)和“外
丹”(“实际炼金术”)的学说。与此相反,亚历山大派炼金师Bolus Democritus声称自己的炼金行为“既是精
神层面的,也是身体层面的”。亚力山大派哲学家和炼金师Olympiodorus称:“当你了解自身的时候,你就
已经接近真理、自然,并且摒弃了任何鄙视和偏见。”
所以说,今天不再有炼金术已不足为怪,炼金术已经不仅仅指过时的炼造过程,因为其一方面已经成为一
门科学,另一方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成为了一门艺术,即可用于追求对世界的终极认知,也能用来预
示一般意义上的研究。但最首要的任务是通过炼金术参与者们(科学家、艺术家)获得的直观印象和深刻
体验来探索终极意义——存在的原因和奥秘。同样,研究行为本身被视为自我意识、自我质疑和知识体系
的更新、不确定和确定的过程,便也不足为奇。
至此,艺术家唐华伟的意识再次出现,他说:“我的绘画来自我的生命体验。”但我们需要补充一点:他的生
命体验也会逐渐随着他层出不穷的绘画作品而有所改变,尤其当二者对世界的意义产生了必然的联系时。
实际上,正是同样的研究使得科学家们于近日在宇宙形成的研究中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科学家们曾为此费
劲心力、绞尽脑汁长达数十年,终于发现了“希格斯粒子”,奠定了该领域的首座里程碑。这种基本粒子,亦
称为“上帝粒子”,被认为在宇宙形成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欧洲核子研究委员会(CERN)理论物理
学家John Ellis写道:“想象一片覆盖了整个空间土地上附着着无穷无尽的雪花。希格斯粒子的场域即是如此
的:不同于布满整个空间的雪片,希格斯场是极小的量子构成的。这些量子就是希格斯粒子。”弥天漫地的
雪花(或是岩浆?泥土?甚至是其他无法表述的有机物质?可能这样的想象更加恰当。Ellis所说的“雪”也只
是用来比喻一种无法估算数量、总体体积庞大、液态的无形的、且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物质,其密度、形状
和大小完全超越了我们能够理解的范畴)就是对唐华伟倾其心力完成的作品绝佳的比喻:这就是一种研
究、发掘、重新定义的行为,不仅仅是个人风格或思想意义,同时还有深深植根于其内心的精神和人文意
义。
今天,科学发展在必然的情况下进入炼金术士和哲学家经年探索的领域:探索物质背后的终极意义、世界
的终极意义及其起源,正如最伟大的文学作品告诉我们的(还有著名电影作品《2001太空漫游》)那样,
这种研究实际上也是对自我与智慧、道德和精神发展的探索。因此,古人有训:真理之路就是知识之路,
无论是否能够取得成果。
在人类研究探索的前沿领域,有着对构成现实结构的深刻剖析,对绘画语言发展前景的探索,对自身和作
为人类存在于世的研究,甚至还有对我们所见、所学、所存的记忆的研究过程。唐华伟用他独特的绘画语
言,完成一幅又一幅探索研究的作品。他用稳健的双手和自由驰骋的内心,如同科学家和炼金术士,无论
结果如何不可预测,他仍在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步向前,去探索,去发现。因为他内心清楚地知道这个过程
会使他脱胎换骨,以一个全新的自我去面对这个正在经历迅猛且不可阻挡的变革的世界。(注:原文为意
大利文)
作品
精神的肖像01 仲夏夜 布上油彩 260cm×54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02 景致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03 白光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06 彼岸风景(5-10)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07 彼岸风景(5-17)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09 仰望夜空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唐华伟-精神的肖像10 夜路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12 温度 布上油彩 180cm×19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15 秋的像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16 余辉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18 野蛮生长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19 夜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20 曦微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21 青纱帐(五月)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25 月光下 布上油彩 180cm×260cm 2014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系列——我的山丘 180cm×260cm 2015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系列——温度 180cm×260cm 2015年
关闭“精神的肖像”系列——红 180cm×260cm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景”系列 60cm×50cm×28 2015年
关闭若兰(15B-1) 100cm×80cm 2015年
关闭红与黑 180cm×190cm 2016年
关闭光 180cm×260cm 2016年
关闭空间 180cm×260cm 2016年
关闭黑色景致 180cm×190cm 2016年
关闭天籁 40cm×50cm 2016年
关闭工作室
关闭作品展示
关闭作品展示
关闭作品展示
关闭精神的肖像·苍穹 260cm×540cm 2016年
关闭漫(01-2016)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漫(02-2016)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瞬间之像(01)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瞬间之像(02)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瞬间之像(03)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瞬间之像(04) 100cm×80cm 2016年
关闭一念(02-2016) 150cm×120cm 2016年
关闭紫 150cm×100cm 2016年
关闭蓝色架构01 260cm×180cm 2017年
关闭线·像05 260cm×180cm 2017年
关闭造像记(80-3) 100cm×80cm 2017年
关闭造像记(80-4) 100cm×80cm 2017年
关闭造像记(2017-7-1) 180cm×190cm 2017年
关闭像(2018-1-10) 40cm×40cm 2018年
关闭像(2018-1-20) 40cm×40cm 2018年
关闭像(2018-1-23) 40cm×40cm 2018年
关闭像(2018-1-25) 40cm×40cm 2018年
关闭蓝 100cm×80cm 2017年
关闭一划 100cm×80cm 2017年
关闭